第(2/3)页 夫子吃完了烤红薯,接过桑桑递过来的湿毛巾,擦掉唇角和胡须上沾着的薯肉碎屑,又把微粘的手指擦干净,指着窗外东方某处说道:“很多年前,就在西陵神国的东面,有一个叫做鲁国的国家。” 宁缺说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夫子说道:“那是一千多年前的国家,现在早就没有了。” 宁缺说道:“看来是个小国,而且不怎么出名。” 夫子不悦道:“那是你自已不学无术,一本史籍都没看过,你要问后山里那些师兄师姐,谁不知道当年的鲁国?” 宁缺发现向来最擅长溜须拍马的自已今天竟连续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是忘了替老师把胡须上沾着的食物碎屑擦干净,紧接着又没听明白,老师既然此时提到鲁国,想必他与鲁国之间大有关系,自已随口一句话,就像是一巴掌险些打到老师脸上。于是他赶紧道歉。 夫子不再理他,望着已经不复存在的故国,说道:“我生在鲁国……” 宁缺心想,果然是故国情怀不容侵犯。 夫子又说道:“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宁缺心想,您这句话等于是把全天下的人都扇了一记耳光。 夫子不清楚这个学生在心里一直不停补着台词,继续说道:“本来就是普通人,所以我像普通人一样,自幼读书,明理,然后考试,很辛苦地做了一个官员,不料刚审了一个案子,便得罪了权贵,被迫辞官。” 宁缺好奇问道:“什么样的案子?” 夫子简单说了几句,看神情,明显对当年之事犹觉愤愤不平。 “就这么直接把那人的头砍了?您有证据吗?”宁缺小心翼翼问道。 夫子说道:“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恶人。” 宁缺嘲讽说道:“没证据就判案,也不知道唐律第一怎么成了书院的规矩,我说老师,你到底为什么杀那个人?是不是你看他不顺眼?” 夫子大怒说道:“我说昊天也没证据,还不是一样要和它对着干?” 宁缺有些紧张说道:“那是因为您看昊天也不顺眼。” 夫子怔住,沉默很长时间后,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也许你说的错,当年我毕竟还年轻,可能脾气确实大了些。” 宁缺得了一寸的便宜,自然不能忘了再进一尺的乖,大笑说道:“老师,您现在活了一千多岁,其实脾气也没见得好到哪里去。” 笑声嘎然而止,宁缺摸着自已脑袋上被棍棒敲出来的大包,觉得自已好白痴,明知道老师脾气不好,自已还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 ……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