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在意-《破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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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鸢蝶不敢再招惹这位被?她“得罪”了一天的大少爷,就状似乖巧地跟着,一路跟到了公司外。

    见?游烈要?到路边打车的样子,夏鸢蝶更?不安了:“你真是?跑来的啊?”

    “跑了一半,才打上了车。”游烈眉峰起皱,心?里暗骂了那个离着市中心?主干道都有两公里的别墅区。

    他现在仅有的最后一丝力气也就够说话?了。

    夏鸢蝶想起他晨跑习惯:“那你吃饭了吗?”

    “你是?说早饭,还是?午饭。”游烈冷冷淡淡斜乜下来一眼,然?后薄唇嘲讽一勾,转回去,“巧了,都没吃。”

    夏鸢蝶:“……”

    那她可?真是?罪孽深重。

    大概是?听从了她心?里的召唤,在这边极难打车的路段,没用多久,一辆计程车很快就在两人面前停下了。

    游烈拉开车门,扶着,等了秒没见?动静。

    他回过身,察觉什么抬手?拎住了就要?往副驾驶跑的小姑娘,气得哑声轻笑:“你是?我助理吗,天天坐副驾?”

    “?”夏鸢蝶不解扭头。

    游烈对着小狐狸那个他见?多了,也分不清到底是?真无辜还是?假无害的表情,莫名有点躁意?难抑地心?痒。

    他偏过脸去不看她:“上车。”

    “哦。”

    夏鸢蝶觉着游仙鹤有点奓毛,具体表现为?路边那两个小姐姐盯他三分钟了都没敢上来要?联系方式。

    她还是?不惹他好。

    计程车从路基石旁缓缓驶入机动车道。

    司机问:“去哪儿?”

    夏鸢蝶刚准备张口?。

    望着车外的男生没抬眼,懒懒支了句:“天文馆。”

    “?”

    夏鸢蝶回过头。

    那人正懒洋洋靠在车后座上,像是?极没力气了,眼睫也虚虚耷着,直到察觉什么,他睫尾轻撩,淡淡乜来一眼:“你有不同意?见??”

    “没有。”

    夏鸢蝶一顿,“但天文馆里面,有地方吃饭吗?”

    “……”

    游烈没说话?。

    停了好一会儿,夏鸢蝶才听见?他阖着眼低声:“外面有。”

    夏鸢蝶蹙了蹙眉:“你要?是?很生我气,不用勉强自己?理我。”

    游烈但凡有点力气,这会儿应该已?经笑起来了,但他真没有,又积蓄了会儿,晕眩的感觉不再厉害,他才往女孩那边歪了歪上身。

    “过来点。”

    他声音轻,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冷淡。

    夏鸢蝶不放心?得回眸盯了他两秒,勉强往那儿挪了一公分,两公分,三……

    啪嗒。

    毛茸茸的脑袋靠到了她肩上。

    黑发凌乱的大少爷意?外得有一头柔软的碎发,一点都不像他看起来那样凌厉扎手?。

    夏鸢蝶正僵着胡思乱想,就听见?耳边,抵得极近的,压得低低哑哑的声音像排着队的小音符,一个一个蹦进她耳朵里。

    他呼吸都灼得她心?颤。

    “真没力气了,”游烈虚阖着眼,轻叹,“再晚点到,你就挑块地给我埋了吧,小狐狸。”

    “……!”

    夏鸢蝶一时都不知道,到底是?计程车司机还是?她吓得更?重。

    天文馆外面还真有家中餐铺子。

    看着是?家老店了,开了至少十几年的样子,游烈进门还算驾轻就熟——如果没有快一步三晃的架势的话?。

    大概二十分钟后。

    某人终于“活”过来了。

    夏鸢蝶吊着的心?放下,细眉绷得清平:“你有过低血糖病史??”

    “…嗯。”

    大少爷声音还是?低低懒懒的,答也漫不经心?,但总算有了点人气儿。

    夏鸢蝶眉心?蹙起:“明明有过低血糖,你还敢跑完步以后连续两顿饭不吃,你不要?命了?”

    “恶狐狸先告状。”

    游烈眼都没抬,“我怎么知道你录采访会直接到下午一点的。”

    夏鸢蝶:“……”

    刚硬气点的小狐狸又软了吧唧地窝回去。

    她轻舀着游烈给她也点了份的粥,迟疑问:“不过你这种家庭,怎么会有过低血糖的?”

    游烈似笑非笑地撩了她一眼:“我哪种家庭。”

    “就,”小狐狸卡壳,“吃穿不愁,清闲富贵。”

    “……”

    桌上一时静默,只有店里老旧的空调机运转的低声。

    夏鸢蝶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听到答案了的时候,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在身边萦过。

    “小时候有一回,我妈很偶然?地出了趟远门,让游怀瑾照顾我。他那时候生意?起步不久,忙,怕我耽误事?,所以把我关在了家里,然?后喝醉了,就把我忘了。”游烈语气轻描淡写?,像讲起别人的故事?。

    夏鸢蝶却不自觉提了口?气,“忘了…多久?”

    “两天吧,也可?能是?三天。”

    夏鸢蝶屏住呼吸。

    玻璃杯在游烈指腹下斜斜立起,边缘在桌上轻滚,像随时摇摇欲坠,而他侧撑着额,懒垂的漆眸里只有一种浑不在意?的冷淡。

    “低血糖休克,醒来以后就在医院了。”

    夏鸢蝶慢慢呼气。

    但刚刚屏住的那口?呼吸好像独自憋在了胸口?里,憋得她滞涩得闷,她望向游烈:“所以你是?因为?他那时候太忽略你,才恨游叔叔的?”

    “…怎么会。”游烈却垂着眼笑了,那笑里带着一种冰冷至极的情绪。

    指骨下抵着的杯子被?压平。

    游烈忽然?抬眼,望着街对面的天文馆。他语气轻慢得像是?随口?,倦怠,不在意?也不经心?的自我凌迟。

    “我恨他是?因为?,在我妈死这件事?上,我和他都是?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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