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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上掉下来？”老夫人眯了眯眼，她在考量，六岁的小孩不懂得撒谎才对，就算会撒谎，没道理她看不出来。

    “您不是说长在树上才好吗……”柳眉心里又苦了，“姑娘，到底放哪儿好？”

    老夫人身边的香嬷嬷将信接过递到小几上，这回老夫人看清楚了，信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万老夫人亲启’六个大字。

    主位下，乳母带着长房和二房的三个重孙级奶娃娃，二房的也在，她就放心了，没二房的人，戏怎么唱得下去？

    柳眉挠头，柳叶弯弯的眉梢紧紧蹙起，“姑娘，夫人只教奴婢写自己的名字。”

    “只观赏，当然是放在树上好，但要酿酒，只能摘下来了。”万朝云边走边说。

    万家原本人丁兴旺，只是后来家变，大多死在异乡，几乎绝后，人丁凋零得厉害。

    想较于万朝英的富贵穿着，祝氏则清苦朴素许多，虽并未分家，但每房每月从中馈领月银，然后各过各的，贫富差距一目了然。

    “那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我只认识万字，其他的都不认识。”万朝云将举报信递给她。

    “等等。”老夫人叫住已捡起两封信正要离开的万朝云。

    到跟前了，老夫人才想起来有个亲孙女病着，“你母亲呢？”

    二房夫人祝氏则坐在老夫人下属的红木椅子上，万朝云进来，视线也没舍得从孙子身上移开。

    “你哪来的？”老夫人回头盯着万朝云眼睛，一个刚满六岁的奶娃娃若敢撒谎，绝逃不过她的眼睛。

    不多会，穿过枝繁叶茂的院子，万朝云来到宁安院，还未进门，便听厅里有孩童嬉闹的笑声。

    “你这都病了，她还去授课，也不知道在家照顾你，如此怎能教好学生？”老夫人满脸嫌弃的道。

    然而万朝云不是只满六岁的奶娃娃，她一派天真道：“方才孙女去墙边捡桂瓣，然后这东西就从天上落在了孙女头上，祖母，这是什么？孙女也只认识上头写了个万字。”

    她五官精致，眉目间有股娴静的温柔，是大房次女，今年十六岁，名唤朝英。

    “算了，咱们捡瓣吧。”她随手又把举报信放进袖口，开始捡为数不多的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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