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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娴茉又是一个耳光扇过来：“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你放心，我绝不会把他埋在你的地盘，因为你根本就不配。”

    我已经感觉不到脸上任何疼痛，仿佛已经麻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能帮忙打理就好。

    肖符的死，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无影楼，肖乐若知道弟弟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心他会意气用事。这个节骨眼很危险，我已经没有气力再去承受更多的伤痛。

    我强迫自己镇定道：“所以我既然不配，就让他和你妹妹们住一起吧。待我父王安好，我会去看看他。另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妹妹们住哪里？”

    “大樊京西百里外的青枣林，具体位置，到时候你自己去寻。”娴茉不情不愿回道，接着，她轻蔑的眯了眯眼：“怎么，你终于对我两个惨死的妹妹，感到了愧疚？”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上香的时候，刚好三根，不会浪费。”淡淡说完，我无视她的愤怒，转身快速走出了这间，让我几欲崩溃，无法呼吸的屋子。

    其实明明可以直接离开，我还是绕到了窗前，深深的望了一眼，最后，再望一眼。

    见过他冷嘲热讽，见过他神采奕奕，见过他口是心非，见过他倔强叛逆，见过他傲然坚强……唯独没见过，他这般释然安详的笑容。

    从前，若他天天这般笑，可能更招人喜欢吧。然而，我却觉得这笑容太刺眼，太刺眼……

    我是如此希望着，这是个玩笑，下一刻他就能生龙活虎的跳起来，哪怕是嘲笑我，哪怕是骂骂咧咧的吼我，哪怕是因为我的绝情再也不理睬我……

    然而，他依旧在哪里，在凄冷的月光下，在孤寂夜风里，安静的微笑着，微笑着。

    凭着理智，我浑浑噩噩的向坤宸宫挪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走着走着，我再也承受不住，扑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鲜血直涌而出。黑色的衣袖很快湿了一片，我甚至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鲜血……

    我以为我能坚强的面对，我以为我足够理智足够冷血。然而，我高估了自己，我甚至后悔刚刚的决定太过匆忙，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是否是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或许，我真的该冲进去，紧紧握着他的手，在最后一刻给他一个尚存温暖的怀抱，那样会不会，更好……

    可是，我已经没有了选择的机会。

    望着草上沾染的滴滴鲜血，我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什么都做不了，还要连累别人。难怪老天看不下去，不愿让我活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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