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九章受降进行时-《活在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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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老三叹口气,先骂一声这狗日的世道,才对锁柱道:“傻小子,你把金贼杀了,你哥哥也活不过啊,与其出这一口气,然后空着双手回家,还不如背一大袋子银钱回家,给你父母让他们安心养老才是实事!”
“可是,可是我兄长……”
“不要管你兄长了,死了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得勒紧裤腰带,在这不开眼的苦世道里努力挣扎才是!再说你又不是没和金贼厮杀!”
锁柱兴奋道:“我和我哥哥共同杀死了一个金贼,是俺们伙里唯一一个首级,军功官也白纸黑字的给俺们记着哩!”
牛老三一愣,立刻伸出大拇指赞道:“不错啊小子,居然捞到一个人头,爷爷再教你个巧,等一会儿四下无人了,你就去营房里,塞给军功官一两银子,让他帮忙卖了这颗首级再托他联系联系人,调你回县城弄个小官当当,这一下你可就脱离苦海,你也能安心守着你那老爹老娘,给他们养老送终了!”
锁柱低着头使劲儿想一想,好一会儿才把握在手里的刀把咣当一声扔到地上,抬头道:“牛老哥说的是,我哥哥为了这颗人头丢了性命,我一定要守好这颗人头,等换到了官职,我就让我侄子去当这官,然后我再回到军中,找机会给哥哥报仇!”
牛老汉才不管他将来报仇不报仇的事儿,,只要他这次不捣乱,自己就算完成了任务。
拍拍锁柱的肩膀,就提着腰刀跛着脚继续找下一个“钻进牛角尖”的军汉说话。
距离马头山寨十里地的官道上,百十个的持刀的军汉簇拥着中间一辆华丽的大马车,慢慢的往前走。
马车内,刚刚激动的痛哭了一场的左公公对着身后两个同样红肿了眼睛的小黄门道,“宝儿银儿,这次是咱家的不是,咱家只以为这是个大功劳,才带着你俩挤破脑袋争抢到这份差事,实在是没想到,它居然是个送命的差事,真是害了你我三人的性命!”
话说的低沉,两个伺候的小黄门也才十几岁出头,听了这话,鼻子是一抽一抽的再也忍不住了,眼看着咧开嘴又要哭了,马车侧面的郑仲熊一巴掌拍到马车厢上。
“都给爷爷闭嘴,再敢哭一声仔细我把你们踹下去!”
瞅着一脸怒不可揭的郑仲熊,两小黄门赶紧躲藏在左公公身后。
“郑抚使,您有火气去找那帮杀才们撒啊,吓唬我这两个乖孩儿干嘛!你不是说您怀里有秦相公的杀手锏么,怎么不见你拿出来!我看你是在哄骗咱家的吧!亏得咱家一路上伺候着您和爷爷一般,没想到是在扯大旗!哎呦哎呦,你干嘛,快放手,咱家可是入内省的内西头供奉官,你要是掐死我,你背后的主子也得拿你吃罚!”
郑仲熊俩手用力一甩,把左公公推到马车一角,指着他恶狠狠的骂道:“你个鸟太监,掐死你某家还怕脏了我的手!哼,乖乖的闭上你的臭嘴,莫要再招惹爷爷!”
左公公实在是怕了他,捂着嘴巴乖乖躲在马车一角。
至于郑仲熊就盘膝坐在马车中央闭着眼,大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的想事情。
自己怀里的文书是秦相公给的,他兼着枢密院的差事,出一张夺权罢职的敕令不算个难事儿,但是,那令文中写的是,若军中大将不同意放金兵离去,违抗圣旨军令才准行夺权之事儿,可现在人家军中是同意放金兵离去,只是让自己去金兵营中亮亮圣旨,对左右说俩字“准许”就算完事儿。
自己身后的秦相公只要大军放金兵离去就行,至于手段和过程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他更不在乎,甚至是,他要知道了这事儿,还会特意下令让自己去哩。
秦相可是有上百个狗腿子,呸,亲信哩,只要事情能办成,牺牲掉自己一个不算啥事儿!
直娘贼,郑仲熊第无数次,握住拳头骂起某人来。
在大宋,还没弯下脊梁骨的武人,性子是率直的,手段是强硬的,绑也得把你帮去,所以当这帮武夫抓住了痛脚,他是不管你何种身份的,所以任凭俩人百般反对,到最后还是被这帮杀才,逼着去了金营。
狗儿三个人想出来的法子,虽说算不得啥好主意,但是比没有好,吴璘就稍微润色了一下,绑在箭杆上连夜射去了金营。
马头山寨的金军大营,扎鲁白马领着一群饿的只剩下皮包瘦骨的金将跪在一张大木床前。
“扎鲁军帅,营中已经没了粮食,儿郎们吵着要杀马,我来问问您要怎么办?扎鲁军帅?军帅?”
喊了两三遍,床上的人也没个反映,扎鲁白马就只好起身凑上前去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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