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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这一行都苦，没有舒服的。

    “张先生来是想干什么？”朱兰好奇道。

    “我想和你合作，让我们老腔能在你的剧场里面演出。”张禾直接道。

    朱兰笑了笑，道：“你们华阴还不够吗，还想来西安。”

    语气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非遗要一起发展，朱老板，如果能让我们老腔在你的剧场里表演，既可以吸引喜欢老腔的观众，也可以吸引喜欢秦腔的观众，一举两得，利大于弊。”张禾缓缓道。

    “那你有没有想到，如果表演了老腔，让个喜欢秦腔的观众感到厌烦怎么办，表演了秦腔，喜欢老腔的观众也会厌烦。”朱兰沉声道。

    张禾面色一滞。

    “这个情况会有，但肯定很少。”张禾继续道。

    “那还是会有的。”

    朱兰话锋一转：“张先生，你是老腔的代表人，掌握的是正宗的老腔，全国只有你有，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秦腔也分传承，老腔暂时还没有，究其原因，是会老腔的人太少了，根本分不出来。

    唱腔、板眼等等，大家都在一个村子里，学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唱的东西也都是一个，没有区别，张禾手里还真是掌握着最正宗的老腔。

    但是其他的大曲艺就不一样了，分了派系，各派之间有所区别。

    秦腔、京剧、昆曲等等。

    朱兰不想和老腔合作，不想冒这个险。

    “朱老板，请你再考虑考虑吧，不用这么着急给答案的。”张禾急忙道。

    “不用考虑了，我的心里永远都是这个答案。”朱兰笑道。

    不是不帮，是不能帮，帮不起。

    老腔进剧场演出，要是演好了，剧场能多赚一点，要是演出效果不好，剧场会亏钱。

    要是年轻的时候，朱兰或许真的会答应下来，闯一闯，但是现在不行了，她年纪大了，不敢继续折腾，要养活剧场里面这么多人，要以稳定为主。

    要是失败了，这个后果是剧场承受不起的。

    “谢谢你了。”张禾眼神黯淡下来，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

    “不用谢，也没帮上什么忙。”朱兰笑了笑。

    送张禾离开剧场，外面已经天黑了，夜色昏暗，因为路上灯光的缘故，天空泛着些许深蓝色。

    “张先生，我希望你能成功。”朱兰笑道。

    “我希望我们都能成功。”张禾淡淡道。

    说完离开了这里，朱兰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走进了剧场里面。

    张禾坐在车子里，开着车窗，收音机播放着广播。

    他和朱兰还是比较相似的，只是他没有传承老腔而已。

    从小五音不全，想要传承也没有办法，唱不好，现在再学倒是不晚，但是会耽误其他的时间，让他去负责老腔的推广，比他唱老腔作用更大。

    开车回家，第二天继续出门，跑遍了东南西北几个地方，该找的地方全都找了，一个个小剧场全都拒绝了老腔的入住。

    大家都是在勉强苟活，没人敢冒险在自家剧场唱老腔。

    张禾处处碰壁，还好有着丰富的经验，摆正了心态，没有被现实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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