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偶有在羊肠小道上四蹿的村民,皆以衣袖遮挡着晨曦微光。 他们神色仓皇,似将朝阳当成了洪水猛兽,避之不及。 更令人困惑的是,此刻的他们,神智似乎尽数回拢,除却肤色苍白了些,竟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病态。 怔忪间,又有一小波头披麻布的村民从村户中走出。 他们尤为警惕地盯着凤无忧,纷纷绕道而行。 “这人是谁?该不会是来放火烧村的吧?” “别管这么多了!女菩萨在村口施粥,咱还是去讨一些吃食,再说吧。” “说得也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即便死了,也要当个饱死鬼。” ……… 女菩萨? 凤无忧眼前一亮,紧跟在柳浃村村民身后,往村口施粥点赶去。 照理说,柳浃村疫情爆发,一般人觉没有勇气在此处施粥。 来者,若不是大善之人,极有可能是大恶之人。 “兄台,看你气色不佳,可是染了什么重病?”凤无忧不动声色地躲入村民高举过头顶的麻布下,颇为友善地询问着他。 “你,你是谁?” 村民惊恐地睁大了眼,他原想将凤无忧推至一边,又见她锦袍加身,一时间亦不敢轻易得罪她。 “兄台莫怕。我乃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妙手回春,悬壶济世的神医,得知柳浃村瘟疫肆虐,特来此地探探情况。” “神医?当真!” “自然。若不是心系疫症,我又岂会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孤身跑进柳浃村?”凤无忧轻声细语道。 “说得也是。敢问神医可有治病良方?” “良方自然会有,不过前提是对症。先同我说说,你是何时患的病?” 村民瞳孔微缩,怯生生道,“昨儿个夜里,紫阳观被烧毁之后。村里一寡妇突然得了疯病,身上血管暴突,脸上惨白似鬼。她逮着人就咬,反是被她咬到的人,亦跟着染病。” 凤无忧恍然大悟,原来,柳浃村的“瘟疫”之所以会在一夜之间爆发,是因为这些村民的“自相残杀”。 也就是说,投毒者只需要在最初患病的寡妇身上下毒,便可将这种极其古怪的毒,于短时间内散播开来。 “你很怕阳光?”凤无忧偏头,看向惊惶未定的村民,轻声问道。 村民点了点头,“龙脉被毁,我们村恰巧位于龙脉之尾,想必是受了诅咒,这才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就怕眼睛一闭一睁,我就变成了嗜血无情的吸血恶鬼。” 凤无忧心下思忖着,柳浃村村民的症状确实像极了传说中的吸血恶鬼,惧阳,怕光,嗜血。 不过,她不认为这些活生生的人,会无端变成恶鬼。 思及此,她又特特询问着神神叨叨的村民,“村口施粥的女菩萨,来几日了?” 提及女菩萨,村民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昨儿个瘟疫肆虐,女菩萨便从天而降。” “昨日才来……” 凤无忧沉声应着,脑海中的线索渐渐拼凑成了一副整图。 不出所料,村口施粥的女菩萨,应当也是百里河泽手中的一枚棋子。 只是,那人会是谁呢? 楚依依? 不,不会是她。楚依依真正的主子不是百里河泽,她没理由在诈死之后再为他效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