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忽然朝前一凑,却因双手被绑缚并未能凑前多少,依旧与帝王保持了几分距离,一字一顿开口:“我当然有心,我当然懂什么是爱,只不过,我也是这几日才明白,我最爱的……” 略略停顿了一瞬,才继续道:“莫过于……我自己。” 王德心头一撞,与此同时,看到帝王高大的背影也微微一晃,而这时,一身雍容华贵的妇人在孔方的搀扶下出现在门口。 “皇上也在?” 郁墨夜靠回到木桩上,帝王缓缓回头,王德被他眼中的血色吓住,太后亦是呼吸一滞:“临渊……” 帝王却是没理她,也未行礼,更未说一个字,径直转身,朝门口走,然后,又径直经过太后的身边,头也不回地离开。 王德心中低叹,连忙对着太后行了个礼,便紧步跟了出去。 留下太后跟孔方一脸莫名、面面相觑。 “皇上过来做什么?”太后问向郁墨夜。 郁墨夜怔了怔,一脸无辜:“娘娘是在问我吗?这个应该问尚书大人,或者皇上自己吧。” 太后脸色一白,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听说,你还没有招?” “知道的都招了。”郁墨夜一本正经回道。 太后冷笑,下一瞬笑容一敛,沉声喝道:“来人!” 刑部尚书和其他几人鱼贯而入。 “既然绑都绑了,为何还不行刑?哀家倒要看看,是人的嘴硬,还是刑部的鞭子硬?” ****** 帝王走得极快,王德气喘吁吁地跑了好一阵才跟上。 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应该说,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跟郁墨夜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难道不是郁墨夜女儿身暴露吗? 可这样的紧急时刻,这个男人竟然专门跑去刑部问一个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问题? 而郁墨夜的回答,也是,哎,当着他的面,还说是她自己。 可,就算如此,就算没说最爱的人是他,但也没有说别人不是,说的是她自己,他做什么要气成那个样子? 两人之间出了很严重的问题,这是可以肯定的,不然的话,郁墨夜也不会将六六藏起来。 可是,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昨夜,这个男人还宿在四王府不是。 王德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心里既担心,又难过,担心郁墨夜这件事如此棘手怎么处理,难过是因为帝王。 跟随他这么久,他第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说不上来的感觉,似是很痛苦,很愤怒,又很失望,很颓败。 “皇上,四王爷方才估计是……见皇上不让奴才给她松绑……故意使小性子,故意说最爱的是自己,以此来气皇上呢,皇上不要往心里去……” 太心疼这个男人了,特别是看到他眼里的那抹极力想藏匿,却怎么也藏匿不住的血色,王德还是忍不住想要安慰。 男人便笑了,脚步不停,低低笑了起来。 王德皱眉,这样笑,这比哭更让人心悸的笑,他宁愿他不笑。 帝王垂眸,长睫遮住眸中所有情绪。 我也是这几日才明白,我最爱的……莫过于……我自己。 这几日才明白,才明白什么? 才明白他是赝品,才明白他占了另一个男人的一切,才明白她爱的从来都不是他? 莫过于她自己,呵~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她的委婉?大概是看到王德在,顾及了他最后一丝丝面子,所以,一句话停顿了两次,停顿了那么久之后,说的是她自己。 当真爱自己吗?他苦笑摇头。 置之死地,将自己送入大牢,这是爱自己? 宁愿将六六托付给一个外人,让六六无爹无娘,这是爱自己?他们两人无爹无娘的苦,还没受够吗? 说到底,终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 刑部的审讯房里,郁墨夜被鞭子抽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刑部尚书有些担心,小心翼翼地提醒太后:“娘娘,再这样抽下去,会不会将人给抽死了?都抽了那么多鞭,她始终不说,微臣看,再抽亦是如此,要不,今日就到这里,容微臣再想想其他办法让她开口。” 太后敛眸,盯着那个绑缚在十字木桩上,耷拉着脑袋,浑身血迹斑斑的女人,冷脸抬臂,示意两个行鞭刑的侍卫停止。 “看不出来,骨头还挺硬。”太后缓步走上前,唇角勾着一抹冷弧,抬手捏起郁墨夜小巴,逼迫着她耷拉着的脑袋抬起来。 郁墨夜面色苍白,虚弱地跟她对视,她冷嗤,手中加了力度,咬牙道:“不管你招不招,都是死罪,而且,别以为你不招,哀家就查不出来!” 话落,捏住郁墨夜下颌的手骤然一松,郁墨夜的脑袋又不堪负荷地垂了下去。 这时,刑部侍郎急急进来。 看到审讯房里的情景,刑部侍郎怔了怔,见太后在,连忙行了个礼,然后,跟刑部尚书使了个眼色,刑部尚书随他一起走了出去。 在门口,刑部侍郎蹙眉道:“方才王公公过来传皇上口谕,说,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许轻易动刑,可现在……” “刑是哀家让动的,出了什么事哀家兜着。”太后不知几时已站在门口。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