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大爷看着周益民,对李婶说:“这孩子打小就仁义,小时候有块糖都跟院里孩子分着吃,现在还是这样。” 李婶点头附和:“可不是嘛,上次我家石头发烧,还是益民半夜骑着自行车去请的大夫,这份情我记着呢。” 最后一颗糖分完时,布袋已经空得能立起来。 孩子们手里都攥着鼓鼓的糖果,有的用围巾兜着,有的揣在棉袄内兜,谁都舍不得再玩弹珠。 扎堆坐在石阶上,你剥一颗给我尝,我分一块给你吃,糖纸在晨光里飘得像彩蝶。 周益民给孩子们分完糖果,周益民回屋拎起墙角的布包。 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给朋友准备的拜年礼——两斤腊肉,用草绳捆得整整齐齐。 还有一小罐新磨的芝麻糊,如果把盖子打开的话,香气透过粗布都能飘出来。 他先往李友德家走,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李友德和他母亲在聊着天。 “友德,在家呢?”周益民推开虚掩的木门,看见李友德正坐在小马扎上,手里拿着个旱烟袋,慢悠悠地抽着,脚边的炭盆里火星明明灭灭,把他的影子映在墙上,忽长忽短。 里屋门帘一动,李友德的母亲端着个簸箕走出来,正低头捡着里面的豆子。 “哟,益民来了!”李友德赶紧放下旱烟袋,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烟灰。 “快进屋坐,我刚烧了壶热茶。”他看见周益民手里的布包,笑着埋怨。 “来就来,还带啥东西?咱哥俩还客气啥。” “一点乡下的土产,不值钱。”周益民把布包放在八仙桌上,揭开腊肉的草绳,油亮的肉皮泛着琥珀色。 “我奶腌了一冬天,说这味道城里吃不着。” 周益民只能找一个理由将这个腊肉的来源,解释一下,用乡下这个理由就很好。 李友德他们总不能去周家庄一探究竟吧! 不过就算去,周益民相信,自己奶奶也知道怎么回答。 李母放下簸箕,往周益民手里塞了把瓜子,是去年秋天自己炒的,带着股焦香:“益民快尝尝,刚炒的瓜子,香着呢。” 她打量着周益民,笑着说,“看这精气神,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吧?” “挺好的,婶子。”周益民笑着应道。 李友德转身去倒茶,屋里的陈设简单却整齐,靠窗的桌上摆着个搪瓷缸,缸沿磕掉了块瓷,露出里面的白铁皮。 “过年期间没出去串串门?”周益民剥着瓜子,目光扫过屋里。 “懒得动,一个人在家,倒也清静。”李友德把茶杯推过来,水汽氤氲了他的眼睛。 李友德开口:“益民,你对象年前都过来帮忙打扫卫生,是不是好事将近?” “还没定日子呢,到时候肯定第一个通知你。”周益民笑着应道,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乎乎的。 李母在一旁听见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周益民这孩子年龄和自家儿子相仿,人家都要结婚了,自家儿子还没个对象,她不由得急了起来,往前凑了凑问道:“益民啊,你这年龄一到就定了婚事,真是好啊。” 她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语气里带着点催促,“你友德哥比你还大上一岁呢,到现在连个对象的影子都没见着,我这心里啊,天天都惦记着。” 李友德被母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抽着旱烟,没吭声。 他没有想到,自己母亲会这样说,早知道,就不聊起这个话题,就不用这么尴尬了。 李母又接着说:“益民,你在厂里有没有认识什么好的姑娘,也给友德介绍一下。你看他这条件,虽说不算顶尖,但也是踏实本分的人,准能对人家姑娘好。” 她都不知道催了多少次,但是李友德,每次都以周益民为挡箭牌,现在从没有借口了吧! 周益民没想到自己来拜个年,还得兼职当红娘,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婶子,您放心,这事我记在心上了。厂里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姑娘,回头我留意着,有合适的就跟友德说说。” 如果是有合适的话,他还是可以帮忙介绍一下,要是没有合适的话,那就没有办法。 “那可太谢谢你了,益民。”李母脸上露出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第(2/3)页